“做亲家伯”是畲族婚嫁中另一个有趣的章节。这一环节需要男方派一个智勇双全的人出马,不仅会唱歌,还得能说会道、懂礼仪,才能应对得住亲家妇女们的“刁难”。
新娘出嫁时要“哭嫁”,能让满堂的亲友听了眼眶泛红,你可知唱得什么内容?畲族人结婚拜堂,男拜女不拜,你知道这一习俗是因何缘故吗?且跟随记者走进霞浦县溪南镇畲族村半月里村,听听这里的人们讲述畲族婚嫁中的奇闻异事吧。
“做表姐”——有歌就唱无歌装病
“‘做表姐’可不是那么舒服的事,要是没有歌,自己呆不住就会跑回来。”半月里村村民、畲族婚俗项目传承人雷其松的妻子华香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畲族婚礼前“做表姐”的习俗。畲族姑娘婚期定下来后,婚礼之前5至7个月,就会被舅舅们请去挨家做客,在舅舅家住8天到半个月,俗称“做表姐”。如果家里舅舅多的话,就得早做准备。“我有10个舅舅,当年结婚前,提前半年就要去‘做表姐’了。”华香说。
畲族歌俗规定:凡有亲戚关系的,一般男女双方不能对唱歌言,唯有这次做客例外。对歌时“表姐”自己觉得能唱一个晚上,就与表哥表弟唱。如果不能,一般不与对方盘唱,以防下不了台。有歌的“表姐”连唱三天三夜不重复,无歌的“表姐”夜晚只好躲在卧房里,假病或装睡,被表弟嘲笑为“哑蛤蟆”,并唱歌奚落她:“有许大,有许高,缘何肚中歌都无?你娘做人不学歌,合似郎村四脚牛。”
“做表姐”对畲族姑娘来说,是对她姑娘时代学歌成绩的一次锻炼、演练和检阅。村民雷其松告诉记者,要是有姑娘来村里“做表姐”了,全村都会知道,纷纷找到她舅舅家去对歌。“就算家里没有男人,隔壁的也会来。”畲族以能唱为荣,姑娘尤须善歌,不善歌是一种耻辱。“做表姐”时,一般白天唱情歌,晚上因为“有老人家来听”,多唱正统小说歌,常常“从晚上唱到天亮。”
表姐弟对唱歌言十分有趣,例如表弟唱道:“表姐做人真没愁,只愁日子等不到。又叫表弟来食酒,手捉毛巾做假哭。”表姐则对曰:“手捉毛巾做假哭,不爱表弟来担愁。今天表弟陪表姐,明天你自亦轮到。”
如今,随着传统文化受到冲击,“做表姐”逐渐成为女子婚前走亲访友、休息调整的一种形式,对歌规模渐小,大多只在离开舅家前夕,象征性地随意唱几十条。